兴ᐝ

过激宰厨
过激陀厨

【陀太】童心童语

小学教师总是吵吵闹闹,哪怕是中岛敦或者西格玛这样的乖小孩,课间休息也会追来跑去的打闹。

唯二的例外是坐在角落里的太宰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两个孩子与其说是沉稳,不如说在孤立班上其他的孩子。

也就彼此能够说说话。

但是在今天,所有老师都敏锐地发现这两人在冷战。

平时太宰治会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下下棋,又或者玩那些其他人看不懂的游戏等等明明扰乱课堂纪律,又抓不到他们把柄的行为。

然而今天一整天两人都很安分,太宰治一直低头玩手机游戏,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自顾自地看课外书。

这明明是件好事,但两人小小身体里散发出的压迫感依然让其他同学望而生畏,连上厕所都绕过他们的位置从前门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时间,老师没有拖堂很干脆地下课,同学也没有在教室里磨蹭,直接一呼而散。

太宰治也背起书包,没理同桌陀思妥耶夫斯基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戴上黄色的交通安全帽离开教室。

不理就不理,陀思妥耶夫斯基很有气势地把书塞进书包,脚步飞快地越过太宰治,率先走出教学楼。他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自己小同桌在被越过时紧紧抿住的下唇。

两人回家是同一条路,太宰治也不想幼稚地和他比赛赛跑,扁着嘴跟在身后慢慢走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逐渐放慢脚步,脑中挑选可以缓和气氛的话题。

太宰君这么幼稚,万一在马路上就气哭了多难看。这么想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转过身刚打算说些什么,就看到太宰治倏然睁大的双眼,还有一只充满烟酒臭味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糟糕,之前老师有说过最近这条路上有喜欢虐杀小孩子的杀人狂。陀思妥耶夫斯基心中不妙,刚想让太宰治快走,就看到那个和他吵了一架的同桌飞快转身逃跑。

看见对方做出极为明智的选择,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下就安心了。因为太宰治那黏黏糊糊又极重感情的性格,他实在很担心对方感情用事地想要和自己一起被抓。

幸好。

他安安心心地被塞进杀人狂的汽车,闻着车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脸上装出害怕的表情,小腿却慢慢地晃来晃去。

唉,这个杀人狂只是用胶带捆住他的手,到底是多看不起小孩子啊。陀思妥耶夫斯基眼神从方向盘上移开,默默删除其中一个脱困方案。

他也不是很急,正好可以看看太宰治需要用多少时间带来警察。

毕竟这可是以后斗嘴时能够用上的把柄。

希望不要太快。

希望不要太慢。

意识到杀人狂看过来的目光,陀思妥耶夫斯基低下头假装抽噎几声,小小的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下。

这副惊慌的表现果然让杀人狂满意了,满怀恶意道:“不用害怕,晚上我就把你的小同学请来一起玩游戏。”

“……不,不要动太宰。他被他的养父一个人扔在这里,已经很可怜了。”孩童声音颤抖,里面充满了恐惧。

明明是在恳求放过同学,却暴露了更多资料。

一个小孩子待在家里,那不是最好的猎物。杀人狂饥渴地舔了舔嘴唇,从置物箱里拿出块巧克力丢给陀思妥耶夫斯基,语调诡异地关切道:“原来他叫太宰,长得很可爱。头发卷卷的,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好像被巧克力收买了,又好像是对于夸奖太宰治产生的共鸣,因为害怕一直垂着脑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声音清亮了些,赞同道:“他的确很好看。”只有随便拿自己帽子戴的时候很不可爱。

“你们关系不错吧?”杀人狂注意着小孩的表情,及时更正道,“最近吵架了?和我说说吧,我很擅长调解你们这些小孩子的矛盾。”

似乎拜倒在那句很擅长调解矛盾的诱惑下,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点点说出了许多关于名叫太宰治的同学的事情。真实的细节和虚假的概况结合在一起,半真半假找不到任何破绽。

最后他告知的信息量让杀人狂几乎觉得绑架太宰治这件事不可能会失败。

小孩子真傻!

也因此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态度好很多,并没有像对待其他孩子那样把人捆着扔进地下室,而是给他解了绑还随便拿了份披萨打发他,紧接着就让他安安心心在地下室等自己的同学。

这个男人极度轻视小孩子。陀思妥耶夫斯基作下判断,端着披萨盒避开地上的不明液体,正在脑中反复复盘和太宰治的争论时,几颗小石子打到了高高的气窗上。

虽然没看见是谁干的,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太宰治已经成功报警,并且大概率借着那张脸让警察不得不带着他一起过来,现在用小石子发出暗号传达等会儿行动会很粗暴。

在这方面意外地心细。

他们有时候也会讨论这些事,并且根据军警们采取点手段来分化级别。

现在这个级别是有闪光弹、催泪弹及会破门而入。

很快楼上发出一声巨响和繁重的脚步声,以及人类被打时的痛呼声,前来营救的警察无比庆幸地将陀思妥耶夫斯基抱起来,刚走出屋子就看到那个把警察局闹腾了一遍的小家伙神情担忧地跑过来,不禁想要逗逗他。

一眼看穿这个警察的心思,虽然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想看看太宰治担心的模样,但是被其他人看到的话还是算了吧。

他以和平时展现的孱弱体态完全不同的灵敏姿势跳下,快走两步抱住太宰治,嘴唇嗫嗫:“我好害怕。”那个杀人狂太蠢,和他聊天真的很没意思。

即使心里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言下之意,太宰治却还是抱紧他略带凉意的身体,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至此,两个小家伙心照不宣地结束了之前的冷战。

又是一阵骚乱声,杀人狂戴着手铐,形容狼狈地被两名警察带出屋子。他转头去看没来得及杀了的猎物和他胆小逃跑的同学,咧开嘴想要恐吓这两个小孩一番,却发现他们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如出一辙的冷意和怜悯。

就像是在可怜他一般。

笑话,他会需要这两个小崽子可怜?杀人狂当即挣脱警察的压制,直直地向着两人冲了过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反正也要进监狱了,那么哪怕已经杀不了他们,走之前一定要给这两个害了他的孩子最深刻的心理阴影。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太宰治像是被吓住了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站在旁边的警察猛地挡在他们面前。

然后是复数声的枪响。

杀人狂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眼神狰狞地瞪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太宰治。在死前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这两个小鬼是在故意激怒他做出过激举动。

……恶魔!

他的生命结束了。

意识到这点时,太宰治身体猛地战栗不停,立刻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揽住肩膀,警察们也拿着毛毯包裹住再次受惊的两个孩子。

救护车上,太宰治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并不是不接受这个结果,而是对生命在他们手里如此轻易地就能消逝这件事感到疑惑。陀思妥耶夫斯基握住他冰冷的手:“他是对这个世界有害的罪人,理应接受审判。”

“我们并没有审判他的权利。”太宰治小声道。

而且——

他心中一颤,他在渴望那样的死亡。

这也太奇怪了。

所以才说这个人啊,陀思妥耶夫斯基转过头直视他:“我们当然有这个权利。我是受害者,你是已经预订好的下一任受害者,我们有权审判他。”

太宰治不是很赞同这个说法。

“唔~那就努力拿到这个权利好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歪头想了想,突然有个好主意,“这样吧。以后我们努力做神明在地上的代行者,这样就有权利审判罪人了。”

“神的地上代行者?我才不要,太幼稚了,”太宰治摇头拒绝,不过他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于是给自己想了个听起来不那么幼稚的,“我还是当个被封印的魔法师好了,只在真正需要出手的时候才解除封印。”

“……”陀思妥耶夫斯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考虑到他们才刚刚和好,还是先不要说这个称号听起来更幼稚,而且听起来还像是那群闲着没事干的中学生才会起的好了,免得等会儿又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冷战。

总之,这是还算圆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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